转自thenational 翻译/郜芳芳

Emirati history like you’ve never heard it before

Ahmad Rashed的父亲坐在树下,整理他的渔网,看着小区第一台电冰箱的到来。这台新冰箱是一个从科威特工作回家的邻居买的,它受到了像入洞房的新娘一样的欢迎。孩子们追着装冰箱的汽车跑,兴奋地喊叫着。

渔夫看着这个场面,决定自己造一台冰箱,就像他当初自己做渔网那样。

他的儿子回忆道:“他收集了一些木板,做了一个盒子,就像他看到的冰箱那样的尺寸…打开门,发现水并没有降温,这才知道冷冻还需要某种他不知道的设备。”

这段记忆是口述历史文集《First Home: Study and Conversations About the Childhoods of 50 Intellectuals from the Emirates》(《最初的家:阿联酋50位知识分子的童年记忆》)中的一段。这位阿尔及利亚作者Ayyash Yahyawi关注了1950—1970年这20年间的童年记忆和家庭,注入了许多阿联酋历史叙述中忽略的主题,比如,妇女在私人、公共事件中的积极作用,当地人对海外事件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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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书于2007年首次出版发行,纽约大学的一位历史系学生正在用英语翻译这本阿拉伯语文集,并将其作为他的博士论文,这篇论文研究的是阿联酋前石油经济和石油经济之间的过渡时期。这是这种类型的文集第一次以英语呈现,为将来的学术研究提供了有价值的资源。

“这本书非常有意思,因为它讲到了那时的家庭,还有结构,就像镜头一样,透过它,可以看到整个社会,可以用它追踪整个社区。” Matthew Maclean说,他是历史与中东研究的在读博士生。

“最有意思的是这里有丰富的回忆,你不需要成为一个研究者,不需要对历史有任何兴趣,同样会喜欢这本书。它里面的很多故事都和其它地区的人的童年记忆相似。”

这本书围绕家庭和fareej的生活展开。Fareej指的是根据社区、团体划分的小区,而非街道、商店或是建筑,它可以像有些街道、胡同那样狭窄,也可以沿海岸线延伸几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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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海湾地区都在用这个词,它最初来自阿拉伯语的经典词汇,意思是fareeq,即一组或一队人,所以,fareej就是这些人。”阿联酋大学的历史学家Hassan Al Naboodah说。

这本书是对话的形式写成,记录了作者和50位来自迪拜和阿联酋北部的演员、播音员、教授、作家、诗人、艺术家、历史学家、研究员之间的对话。

受访者的社会背景各不相同,但是都对他们的童年记忆犹新。

在一个对话中,Rashed先生描述了豪尔费坎的人:来自Al Madifi、穿着沉重拖鞋的老牧羊人,一个没有家、但是总是跟人们分享他的鱼的水手,来自Wadi Yeshi的失明的宣礼员,通过传播消息、将豪尔费坎的老师和家庭联系起来的Hajia Aisha,搬砖工Bilal,以及他被鬼怪缠身的妻子。

他还描述了讲阿拉伯语的英国代表,他的沙滩泳衣“总是引起人们没完没了地评论,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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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涉及的不仅仅是人。雕塑家Naja Makki是这样描述Bur Dubai的Fareej Souq的:“那里到处都是狗。但是猫能够挨家挨户地进入Fareej的房子。它们是日常景观的一部分。”

迪拜说书人Ibrahim Mubarak回想起他养了一只海鸥当宠物,Asma Al Mazrouei的小狗Bubi跟着她去学校,在教室门外等她下课,然后一起回家。

这些童年记忆描述了女人管理下的社区。她们在男人们外出的时候持家,在公共场合扮演着积极的角色,很多女人都是令人尊敬的老师和mutawwas。清真寺和学校以女人的名字命名。

“人们对阿联酋女性、穆斯林女性、阿拉伯女性等的传统刻板印象基本不会出现在这本书里。” Maclean先生说。

“大多数教孩子们《古兰经》的mutawwas都是女人。人们清楚地记得他们的母亲、祖母、阿姨。当男人前往科威特工作的时候,女人就需要独立操持家务。男人将离开一到两年,很少回来。”

Emirati history like you’ve never heard it before

Abdullah Ali Al Tabur童年时代的英雄是宗教导师Zahra bint Daleel,以及年长的Mariam bint Yusuf,她经常住在他家里。她在日落后到这里,给他们讲神灵的故事,比如Baba Daria, Um Duwais和Abdel Mazeel。

Mariam bint Yusuf在教导fareej的女人方面非常有名,她教他读书。

“在这里,我想说的是,Mariam和Zahra曾经多次穿越阿联酋古老的国土,这表明那些轻视女性在传统社会中的作用的人都忘记了她们在教育上的贡献。” Al Tabur先生说。

他在母亲的怀抱中长大。“我坐在我母亲身边听故事,这些故事丰富了我的意识和想象力。”他的父亲像其他许多人那样,去了巴林,死在那里。这些叙述中,很多父亲和祖父“都被大海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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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ima Al Maghni是一个来自Kalba的女人,负责Jameela Bu Heerd学校。这所学校以Djamila Bouhired命名,他是一个1957年被判终身监禁的阿尔及利亚激进分子,但是判决没有执行。

“可以说,我们的童年很特殊,很早就知道阿拉伯主义,因为我们用广播收听Jamal Abdel Nasser在Jameela Bouhired学校广场上的演讲,树立这种意识最深的是Sheikhas。” Al Maghni女士说。

阿拉伯学校的老师推动了19世纪50—60年代人们对阿拉伯民族主义的认同,那时这个国家与印度洋沿岸国家和阿拉伯海湾的其他国家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尤其是科威特。即使是小孩子也对家乡和那些遥远的地方之间的联系有着强烈认同。

“在特鲁西尔诸国建立联邦政府、获得独立前,有关它的常见误解是:它是分离的。这些口述历史显示,人们那时非常清楚中东地区的政治事件,通过贸易与科威特、印度、卡塔尔和巴林相连,它是一个建立在移民基础上的、拥有深度和丰富的社交联系的社会,与更广阔的世界联系在一起。” Maclean先生说。

来自Khor Fakkan的Rashed先生谈到了他的埃及数学老师:“他教育我们要支持埃及。与科威特、印度、津巴布韦、蒙巴萨相比,Jamal Abdel Nasser和埃及在我们这段时期的记忆中,出现的频率增多,因为Khor Fakkan处在中心位置。”

尤其是Nasser的死亡一次次被提及,给我们留下了清晰的印象。

学校也意味着纪律处分、体罚。

“体罚并不是酷刑折磨,重点在于纪律和文明。如果不对奖励和惩罚进行评估,良好的行为就不会奏效。”一位沙迦的遗产研究员Abeed bin Sandal说。

他回忆起他的父亲对mutawwa说的话:“把他的眼睛和骨头留给我,其他地方都是你的。你可以随便打他,但是不要伤害他的眼睛、打伤他的骨头。”

综上所述,家庭是第一位的,家庭意味着fareej。

Ras Al Khaimah的诗人Ahmad Issa讲述了他怎样在向其他孩子扔石头时,弄伤朋友的脸的故事。当医生提出向朋友的母亲写一份投诉报告时,她在医生面前维护了Ahmad,称他是她的儿子。

“你想让我投诉我儿子?我儿子打上他的兄弟,我为什么要自找麻烦?”…这就是fareej时期的阿联酋母亲。

所以,作者问到:fareej现在还存在吗?在它的建筑和街道都消失之后,它还能出现吗?

“事实上,它是仍然存在,如果你直接(向房子)问这个问题,它会回答你:我还隐蔽地活着。”Al Tabur先生告诉他,“…这些房子不会忘记我们,如果我们回到那里,它们会欢迎我们,为了不冒犯我们,还会问问我们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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